咸鱼搜什么可以约，闲鱼上卖什么的能约？

刚过去的10月，正在闵行区博物馆开展的“盛世回归”海外回流文物特展十分火爆，很多市民想去一睹5件圆明园铜兽首的真容。但是，他们打开闵行区博物馆的微信公众号进入“参观预约”，却发现“一票难求”。尤其是周末和节假日，早已都显示为“无票”。

真的“无票”吗？近日，不少市民向解放日报·上观新闻反映，称公众号上看着周末都是“无票”，可在闲鱼等平台上，却有大量的卖家声称“有票”，且提供收费的“代预约”服务。市民们纳闷：这些是“票贩子”吗？他们是怎么在无票的情况下预约上的？

事实上，博物馆等各类场馆疫情以来采取网络预约的参观制度后，“黄牛”以种种形式“倒票”的现象普遍存在，使得热门场馆更难预约上。这一现象该如何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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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家声称有预约“内部渠道”

“盛世回归”海外回流文物特展9月底开展，整个10月热度持续高涨。市民马先生曾数次尝试预约参观，但均未果。他回忆，国庆假期期间进入微信公众号预约时，页面就已显示10月的所有节假日和周末均无票，仅后半个月的工作日还有一些余票。可10月中旬他再次尝试预约时，此前尚有余票的工作日也已是无票状态。

10月24日，记者登录闵行博物馆微信公众号查看，确实看到10月25日至30日均已无票。但打开淘宝闲鱼平台，搜索“闵行博物馆”关键词，平台共反馈了61个相关搜索结果。这些商家或以闵行博物馆的Logo作为商品图，或干脆直接放上圆明园兽首的照片揽客。商品的描述中，他们均称可以提供开馆日“10时至16时”全时段的门票代预约服务，且保证“当日有票”“周末有票”“所有日期、时段可约”等等。至于价格，代预约服务收取“统一”市场价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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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记者登录闵行博物馆微信公众号查看，确实看到10月25日至30日均已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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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淘宝闲鱼平台，搜索“闵行博物馆”关键词，平台共反馈了61个相关搜索结果。

10月27日，记者再次尝试预约参观。下午1时许，公众号的页面尽管显示当时有9张余票，但点开实则全天8个时间段均无票不能预约。记者转而联系了闲鱼一位商家，他号称可以“百分百成功”代预约。简单交流再次确认商家可以代预约当天门票后，记者拍下商品并付款，随后商家索要了记者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并让记者“等一等”。大约10来分钟后，商家发来一小段录屏视频，视频中录下的，实则是公众号上预约成功后的“入馆凭证”页面。页面显示，记者的这一单预约是当天下午2时许下单，预约的参观时段是“10时至16时”全时段，页面下方是“入馆二维码”，并显示有记者的身份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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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下午，公众号上并无余票可预约。但记者随后通过闲鱼平台的商家预约成功。

当天下午近3时，记者赶到闵行博物馆。出示闲鱼商家提供的“入馆二维码”给保安扫描后，记者得以顺利入场参观，说明商家“百分百成功”倒是所言不虚。记者入馆后，商家马上发来消息，称“后台显示你进场了”，催促记者赶快确认收货。

闲鱼商家如何能在无票情况下预约成功？记者向商家打听。做成一笔生意的商家倒也不回避，称记者这一单是“请博物馆的内部工作人员在后台盯着”，有人退票空了名额马上将记者“补”进去。攀谈中，商家还告诉记者，除了可以等待退票名额补预约之外，他手上每天还有五六个现票名额，可以直接代为操作预约。不过商家提醒，现票名额比较紧张，通常提前一天或当天上午就已被抢光了，预约要赶早。记者随后也询问了闲鱼平台的其他商家，对于无票状态下能预约成功，他们大多给出了“官方抢票”等模棱两可的类似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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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鱼商家称，他们“请博物馆的内部工作人员在后台盯着”，有人退票空了名额马上将记者“补”进去。

“内部工作人员帮忙”可能吗？对于这一说法，馆内前台和客服热线的工作人员均予以了否认。全台工作人员称，闵行博物馆开馆日每天提供1500个预约名额，且是一个月一次性全部释放。从观展情况来看，周末节假日确实比较火爆，抢手难约是客观情况。不过，对于闲鱼平台上的“代预约”服务，工作人员们反馈是知晓的，他们称这些就是“黄牛”。馆内前台工作人员推测，观众主动操作退票时，或者观众的预约票到了时间没有来，这些票会被取消并释放，“黄牛”们通过及时抢过来的方式帮助代预约。而所谓的“现票”，可能是“黄牛”使用准备好的多张身份证提前“秒杀”好名额占着，有买家下单时，他们通过退票再预约的方式转给买家。

打击“电黄牛”需要多管齐下

在博物馆行业，这种专门倒手预约参观名额的“黄牛”被称之为“电黄牛”。上海一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如今的“电黄牛”通常都是团队运作，他们的“业务”遍布全国热门场馆。团队中的“前端”负责在闲鱼、淘宝以及短视频平台招徕客户，随后将需求“发单”给多名熟悉场馆预约规则的成员组成的工作群里，由这些人负责网络抢票。针对场馆不同的预约方式，他们有着不同的应对模式。面对有着技术和人数优势的“电黄牛”，普通人预约成功的难度大增。而为了避免“倒票”的嫌疑，“黄牛”通常在各大平台均称是提供“代预约”服务，收取的是服务费。

“黄牛”带来的危害显而易见。10月27日下午3时许，尽管公众号上该时段早已显示为无票，但在闵行博物馆内最热门的铜兽首展厅里，也仅有二三十人在驻足参观，并没有预料中的火爆情景。并不热门的工作日也难以成功预约参观，这与“黄牛”占坑不无关系。申城一些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认为，“黄牛”的行为破坏了场馆的公益性和参观的公平性，加剧了文化资源的稀缺；另一方面，像闵行博物馆这样的场馆之所以能提供免费的参观服务，背后是政府承担了运营成本，来为市民提供丰富普惠的文化服务。而“黄牛”则将政府的让利变成了自己的不当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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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下午3时许，尽管公众号上该时段早已显示为无票，但在闵行博物馆内最热门的铜兽首展厅里，也仅有二三十人在驻足参观，并没有预料中的火爆情景。

为了维护参观的公平性，上海多家热门场馆一直以来与“黄牛”斗智斗勇，积累了一些经验。在票务策略上，一家热门场馆的负责人称，他们采取了多项有针对性的措施。如针对“黄牛”先占坑再退票倒票的现象，场馆对退票进行了管控。退票的票源并不会马上释放，而是会安排到参观日当天重新释放，真正有需求的观众可以通过“捡漏”的方式获取，并将预售期从7天调整为3天；另一方面，场馆采取全实名制售检票。并结合场馆运行情况，实施了同一账号（注册手机号）每个月限定购买参观票1单、每笔订单最多购买5张票、同一证件号（身份证、港澳台身份证件或护照）只能购买参观票1张的票务限购措施。一系列措施一再压缩“黄牛”倒票、代抢票的空间。

同时，技术手段也是应对“黄牛”的有效手段。一家场馆称，一直以来，他们始终对用户访问情况进行实时监控并采用封停策略，单一用户在某段时间内访问频次超过某个量值时系统将自动对其拦截并阻断访问，一些存在不正常购票行为的账号也会被暂停购票资格；同时采用智能验证码进行验证等技术手段，防止“黄牛”通过外挂软件抢票下单。此外，票务系统对于每个账号的权限和操作行为均有严格的控制和记录，防止“内部人员”参与其中。

业内人士认为，目前，相关法规对场馆预约的“溢价代购”定性不明，处于法规监管灰色地带；闲鱼等相关平台也采取了较为宽松的管理策略。因此，维护参观公平还得依赖场馆调整票务策略、提升管理水平。业内人士建议闵行博物馆尽快升级票务系统和管理手段，以应对热门展览带来的管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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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当天，11月一整个月的参观预约名额开始放票。目前，整个11月的周末早已是无票状态。

此外，记者还留意到：10月24日当天，11月一整个月的参观预约名额开始放票。目前，整个11月的周末已是无票状态，但工作日的票则相比10月富余不少，市民可避峰观展。另据馆方称，每天还有约300个现场登记参观名额，市民周末也可以先电话确认是否有空余名额后再前往现场参观，没有必要去购买“黄牛”手中的票。

来源：作者：毛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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