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ta中面板数据的异方差检验(stata异方差检验和解决命令)

本文引用:熊保盈, 刘太一, 陈婷. 中老年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减弱情况及影响因素研究[J]. 中国全科医学, 2022, 25(16): 1950-1955. DOI: 10.12114/j.issn.1007-9572.2022.0131

Baoying XIONG, Taiyi LIU, Ting CHEN. Prevalence and Associated Factors of Decline in 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 among Middle-aged and Older Adults[J]. Chinese General Practice, 2022, 25(16): 1950-1955. DOI: 10.12114/j.issn.1007-9572.2022.0131

我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老年人口,随着预期寿命的延长、生育率的下降、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速,60岁及以上人口比例将从2000年的10%增加到2050年的30%左右[1]。稳健的日常生活活动能力(activities of daily life,ADL)被认为是老年人健康长寿的潜在指标,全球估计有15%的人口发生ADL减弱[2],60岁及以上人群中ADL减弱发生率高达46.1%[3]。ADL指标最初由KATZ等[4]在1963年提出,已被世界卫生组织认可并推荐用于中老年流行病学研究。ADL量表包含了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所必须完成的动作,包括如厕、洗澡、吃饭、购物、做家务等一些相对简单的个人生活自理能力问题,若受试者无法完成这一层次的功能即认为存在ADL减弱[5]。ADL减弱是指个人健康状况受损、功能障碍或活动受限,由个人因素和环境因素相互作用导致,对个人和社会有严重的负面影响[2]。近年来,尤其是我国"健康中国"战略实施以来,ADL备受学者关注,当前ADL研究主要采用两种方法:一是开展横截面研究,分析老年人ADL减弱状况、变化趋势和影响因素[5,6];二是通过队列研究,对同一人群ADL减弱情况及影响因素进行前瞻性研究[7,8]。既往研究ADL减弱过程的时间跨度较短,聚焦ADL受损的变化过程研究较少。为此,本研究利用2011—2018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CHARLS)数据进行面板分析,探讨ADL减弱的影响因素,从而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于2021年3月,使用CHARLS 2011、2013、2015、2018年数据开展研究。CHARLS采用多阶段概率比例规模抽样(PPS)的方法,在全国30个省级行政区中随机选出150个地县级和450个村级单位,基线调查纳入17 710例受访者,此后每2~3年跟踪随访1次[1]。2013、2015、2018年分别纳入18 619、22 239、19 818例受访者。CHARLS的4期调查数据形成3个样本追踪期,即2011—2013、2013—2015、2015—2018年,截面匹配人数分别为15 191、17 403、18 530例。保留3个截面基期ADL未减弱(即ADL量表评分=0分)的受访者4 897、5 467、6 222例,剔除异常数据和缺失值,2011—2013、2013—2015、2015—2018年分别纳入4 107、4 348、2 984例≥45岁的中老年人,共计11 439例。该研究获得北京大学生物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IRB00001052-11015)。

1.2 研究方法

1.2.1 ADL减弱的定义与判断标准

本研究采用KATZ等[4]的ADL指数评价量表及NAGI[9]的躯体功能障碍问题反映量表来综合评估中老年人的ADL。(1)ADL指数评价量表由基本日常生活活动能力量表(BADLs)和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能力量表(IADLs)两部分组成。BADLs包含穿衣、洗澡、吃饭、上下床、如厕和控制大小便,共计6项内容;IADL包含做家务、备餐、购物、服药和理财,共计5项内容。11项ADL指数反映了受试者的灵活度。(2)躯体功能障碍问题反映量表包括走100 m、携带5 kg、久坐站立、爬楼梯、弯腰、手臂伸展、从桌子上拿硬币等9项评估内容,反映受试者的力量和耐力层面因素。上述两个量表共计20个条目[10,11,12],每个条目包含"没有困难""有困难但仍可以完成""有困难需要帮助""无法完成"4个选项,分别计为0、1、2、3分,总分0~60分。0分判为ADL未减弱,分数越高表示受试者ADL越差。本研究将CHARLS 2011—2018年的4期数据划分为3个含有ADL减弱相关变量的截面,在相邻截面体现ADL的变动:当期ADL值减去基期ADL值。如基期ADL未受损而当期ADL受损,则代表ADL减弱,否则为ADL未减弱[13]。为避免时间跨度大的情况下年龄、慢性病、收入等因素变动带来的影响,本研究未分析同一调查对象多期ADL变化。

1.2.2 自变量的选取与判断标准

根据既往研究结果和数据的可获得性,本研究变量由人口学特征、健康状况、资源可及性、社会心理因素4部分组成[8,14]。(1)人口学特征:包括年龄、性别、婚姻状况、居住地、受教育程度。(2)健康状况:包括患慢性病种数,在该跟踪随访期内是否摔倒、是否感到身体疼痛。(3)资源可及性:能否获得长期照顾;是否使用辅助设备,比如眼镜、轮椅等设备;人均收入〔(家庭收入+个人收入)/家户人口〕,家庭收入包括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支付收入等[15],个人收入涉及个人工资收入及个人其他收入等。(4)社会心理因素:包括沮丧评价和认知功能评价。沮丧评价使用的是流调中心抑郁水平评定10条目量表(CESD-10),总得分30分,分数越高表示受试者沮丧程度越强;认知功能采用简易智力状态检查量表(MMSE)评价,包括情景记忆和心理状态评估。情景记忆是即时记忆和延迟记忆的平均值,范围为0~10分;心理状态为时间取向、数字能力和画图能力的总得分,范围为0~11分。整体认知得分为情景记忆与心理状态得分之和,总分0~21分,分数越低表示受试者的认知水平越差[16]。

1.3 统计学方法

由于因变量ADL是否减弱为二值变量,需建立离散面板数据模型(面板Probit模型和面板Logit模型)。Probit模型要求随机误差项服从正态分布,故选择无此要求的面板Logit模型[17]。面板模型选择中,混合回归(pooled regression)的基本假设不存在个体效应,而个体效应以两种不同的形态存在(随机效应与固定效应)。随机效应模型(random effect model)中个体效应与所有解释变量均不相关。如果个体效应与某个解释变量相关,需使用固定效应模型(fixed effect model)估计[18]。通过豪斯曼(Hausman test)检验拒绝混合效应与随机效应的原假设,选择固定效应模型[19],但固定效应模型中时不变变量将被剔除[20]。由于时不变变量是影响中老年人ADL减弱的重要因素,故选择随机效应模型弥补固定效应模型消除时不变变量的缺陷[21]。

固定效应Logit模型如下:yit=ut+βxit+γzi+αi+εit。其中,yit为个体i在时点t发生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减弱的概率,xit为在不同时点有所变化的自变量,zi为不随时间变化的自变量,αi为个体之间变化而不随时间变化的误差项,εit为每个个体在不同时间的误差项,ut是截距,βγ为模型系数。运用Stata 15.0软件进行描述性分析和多变量分析。计数资料以相对数表示,计量资料以(x±s)表示。利用Pearson相关性分析除分类变量之外的自变量间的相关性,为避免多重共线性引起的误差,以相关系数r<0.80[22]为不存在共线性问题。人均收入取对数,以消除可能的异方差影响;运用面板Logit回归分析中老年人ADL减弱的影响因素,为便于解释回归结果,计算解释变量xi增加一单位引起概率比的变化倍数exp(?)。防止面板不平稳带来的虚假回归,进行平稳性检验。本研究为n=11 439、t=3的微观面板,因不符合大样本数据、时间维度最少为30的条件,无须做单位根检验和协整分析[23]。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中老年人的基本情况及ADL减弱发生情况

11 439例中老年人的年龄为45~108岁,平均年龄为(57.7±8.1)岁;其中男6 903例(60.35%),女4 536例(39.65%);6 568例中老年人(57.42%)的居住地为农村,4 871例中老年人(42.58%)的居住地为城市,见表1。2011—2013、2013—2015、2015—2018年各有1 829、1 758、1 215例发生ADL减弱,ADL减弱的发生率分别为44.53%、40.43%、40.72%。

2.2 自变量间的相关性分析

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各变量间相关系数最大的为受教育程度与认知功能得分(r=0.491),见表2。鉴于本研究划分3个横截面,2011—2013、2013—2015、2015—2018年的Pearson相关性分析亦显示,受教育程度与认知功能得分的相关系数最大(分别为0.504、0.528、0.459),结果与总相关系数矩阵差别不大,均<0.800。因此,可基本判断该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能进行回归分析。

stata中面板数据的异方差检验(stata异方差检验和解决命令)

2.3 中老年人ADL减弱影响因素的面板Logit回归分析

以ADL是否减弱为因变量(赋值:是=1,否=0),以表1中的13项指标为自变量,进行面板Logit回归分析。本研究主要报告Logit固定效应模型分析结果,但居住地变量不随时间变化而被删除,变化较少的性别、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无统计学意义(P>0.05),故采用Logit随机效应模型补充时不变变量的结果,见表3。结果显示:年龄、患慢性病种数、是否摔倒、是否感到身体疼痛、是否使用辅助设备、ln(人均收入)、沮丧得分是中老年人发生ADL减弱的影响因素(P<0.05)。年龄每增加一岁,ADL减弱增加47.70%(-1=0.477 0, P<0.01);与未患慢性病相比,患一种慢性病和两种及以上慢性病的中老年人ADL减弱分别增加39.38%(-1=0.393 8,P<0.05)、60.96%(-1=0.609 6,P<0.01);相比未摔倒的中老年人,摔倒的中老年人ADL减弱增加80.40%(-1=0.804 0,P<0.01);与未感到身体疼痛的中老年人相比,感到身体疼痛的中老年人ADL减弱增加126.82%(-1=1.268 2,P<0.01);

与未使用辅助设备的中老年人相比,使用辅助设备的中老年人ADL减弱增加32.84%(-1=0.328 4,P<0.05);沮丧情绪每增加1分,ADL减弱增加3.87%(-1=0.038 7,P<0.01);ln(人均收入)每提高一个水平,ADL减弱降低6.57%(-1=0.065 7,P<0.01)。Logit随机效应模型结果显示,性别、居住地、受教育程度是中老年人发生ADL减弱的影响因素(P<0.05)。与中老年男性相比,中老年女性ADL减弱增加103.40%(-1=1.034 0,P<0.01);与农村中老年人相比,城市中老年人ADL减弱降低12.89%(-1=0.128 9,P<0.01);与文盲的中老年人相比,小学、初中和高中及以上学历的中老年人ADL减弱分别降低15.55%(-1=0.155 5,P<0.05)、27.96%(-1 =0.279 6,P<0.01)和34.69%(-1=0.346 9,P<0.01)。

3 讨论

ADL是评价中老年人健康状况的重要指标,且随年龄增加而逐渐减弱。为减轻ADL减弱带来的危害,与以往研究多关注ADL现状不同,本研究重点探讨ADL减弱过程,即基期ADL未受损、当期ADL受损的变化,为延长中老年人生活自理年限、促进其健康老龄化提供参考。

3.1 中老年人ADL减弱的影响因素

3.1.1 人口学特征

本研究结果显示随着年龄的增长,中老年人ADL减弱程度加重,这与刘芹等[24]研究结论相似,表明年龄较大的中老年人,可能因身体职能退化,增加ADL减弱风险。性别和受教育程度与ADL减弱相关,与既往研究一致[25],与中老年女性相比,中老年男性具有更高的教育水平和经济能力,并更多地参与医疗保健,有助于降低中老年男性的ADL减弱风险。ADL减弱与低教育水平有关,教育水平较低的中老年人对身体健康的关注较少,缺乏预防ADL减弱的意识。在城市居住的中老年人比在农村居住的中老年人ADL减弱程度要低,这可能得益于城市相对完善的医疗服务与社会保障体系,降低了城市居民ADL减弱程度[26]。

3.1.2 健康状况

本研究结果显示患有多种慢性病、经历摔倒、感到身体疼痛的中老年人ADL相对较弱,这与WIRLEJ-SOZASKA等[14]的研究结果相似。慢性病种类的增加,会引起脑或心等重要器官的损伤,导致中老年人身体功能逐渐下降及ADL减弱。经历摔倒和感到身体疼痛的中老年人,因行走不便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社交活动,身体进一步衰弱,加重ADL减弱程度。

3.1.3 资源可及性

辅助设备是重要康复医疗资源之一,本研究表明辅助设备的使用情况对ADL减弱有影响,与BRADLEY等[27]的研究结论较为接近。目前我国中老年人的辅助设备可获得性有待提高,多数中老年人通常因缺乏必要的辅助设备而对其ADL产生影响。中老年人的人均收入作为个人资源影响ADL,其在某种程度上反映经济地位对ADL的影响,若中老年人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将难以承担相应的疾病负担,出现ADL减弱时得不到及时治疗,会加重ADL减弱程度[2]。

3.1.4 社会心理因素

中老年人沮丧情绪影响其ADL。XUE等[16]、陈金凤等[28]研究表明,中老年人因身体功能受到限制,无法承担相应社会角色,甚至产生自我否定,类似情绪影响生活质量进而导致身体功能下降,尤其是农村地区中老年人,向医生透露真实病情的意愿不高,进而耽误了心身疾病的治疗,加重了ADL减弱程度。

3.2 对缓解我国中老年人ADL减弱的建议

影响中老年人ADL减弱的因素有年龄、性别、居住地、受教育程度、患慢性病种数、摔倒、疼痛、辅助设备使用情况、人均收入和沮丧得分等因素。针对目前已采取的措施,建议从以下几个方面进一步缓解我国中老年人的ADL减弱问题:(1)推动公共服务体系建设。首先,中老年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发生ADL减弱,因此需要完善中老年女性社会保障,改善其经济状况;其次,改善农村贫困中老年人的生活状况,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建设,帮助ADL减弱的农村中老年人获得更好的诊疗条件;最后,扩大老年教育资源供给,普及ADL减弱预防和康复知识,让中老年人更加关注自身健康。(2)加强中老年人的慢性病管理。目前,慢性病依旧是影响中老年人ADL减弱的重要因素,通过帮助中老年人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可有效预防慢性病的发生;同时,针对已患慢性病的中老年人,可以通过完善家庭医生签约服务,为糖尿病、高血压等中老年慢性病患者提供相应的健康管理服务。(3)鼓励康复市场的发展。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康复医疗机构可为中老年人提供更具个性化的治疗方案,针对性地解决因摔倒或疼痛引起的ADL减弱。相关机构应加大康复辅助设备的研发力度,借助辅助设备改善中老年人ADL减弱者的康复效果,落实健康养老工作,推动"健康中国2030"战略实施。(4)增加特定人群的医疗补助。中老年人人均收入偏低,当其ADL减弱却无力承担医疗费用时,只能被迫放弃治疗。可对特定ADL减弱人群增加医疗补助,调整常见ADL减弱治疗报销范围,减轻中老年人的疾病负担。(5)重视中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中老年人很容易情绪低落,对事物失去兴趣及抱怨身体疼痛等,应积极预防、减缓中老年人的沮丧情绪,通过手机、现场会诊等多渠道宣传形式,综合药物治疗和心理干预手段,为中老年人提供及时、有效、规范的心理援助。

3.3 本研究的局限性

CHARLS数据库未涉及45岁以下人群,且存在一定的缺失数据,可能会影响数据分析结果的准确性。同时,ADL减弱情况是以中老年人自我报告的方式获取,ADL减弱严重者可能无法报告自身信息,会低估ADL减弱的发生。

本文无利益冲突。

本文部分表格略

参考文献略

中老年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减弱情况及影响因素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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