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铁血胡子头 小说,1932铁血胡子头?

光头罗抱拳对营长方?接着说道:“现如今我们听说了方掌柜的事情,实在是惭愧惭愧!当初真的是糊涂呀!居然助纣为虐,去帮着军统对付方掌柜,该死!真是该死!幸好方掌柜高抬贵手,才留得我等一条性命!今天听说方掌柜途经在下的寨子,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所以便亲自前来负荆请罪,当面给您道个不是!还望方掌柜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在下一个赎罪的机会!”

932铁血胡子头

光头罗把姿态放得很低,抱拳躬身对营长方?说道。

营长方?听罢之后,又看了看光头罗背后的那帮手下,确实没看出他们显露出什么敌意,这些人绝大多数干脆连枪都没带,所以明显不是来找麻烦的。

于是他脸上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的露出了笑意,上前两步双手搀住了这个光头罗的双臂将他托起笑道:“罗掌柜客气了!不知者不罪!既然你能亲自下山来见在下,那么以前的事情就算是彻底揭过了!”

光头罗也是个粗豪的脾气,一听顿时大喜,连连说道:“多谢方掌柜大人大量!来人,把东西抬过来!今日我定要给方兄敬上一碗好酒!”

营长方?正要说不要,可是这时候跟着光头罗的手下便赶紧飞步抬着大筐跑了过来,把大筐摆在了营长方?面前。

“罗掌柜太客气了!既然我说揭过就揭过了,不必如此!”

营长方?看了看筐里面放着好几小坛的酒坛,另外的筐里面放的是一条条火腿和腊肉腊鸡腊鸭,都是好东西,倒是没有什么细软之物。

“我猜得出方掌柜现在不会缺钱,所以也不拿那些俗物了,在下就是个吃货,这些年就喜欢朝嘴上抓挠,这些都是罗某这些年搞到的好吃的!都是这一带有名的腊肉熏肉,送给方掌柜和诸位尝尝!我是诚心实意来给方掌柜你们赔不是的,还望方掌柜定要收下!在下绝不会害诸位!请诸位放心!”

说着光头罗便立即随手拿出来一小坛,随手拍开泥封,仰头便倒入口中一大口酒,空气中顿时酒香四溢,确实是一坛好酒。

“看!真的没毒!方掌柜尝尝!”

光头罗大大咧咧的一抹嘴说道。

营长方?闻着这酒香,也确实有点馋,回国时间虽然不短了,可是他喝到的好酒还真的不多,今天这个光头罗拿来的酒,还真是好酒,而合江县泸州的地盘,泸州本地本来就盛产好酒,后来的泸州老窖,真正的窖藏酒可是不错的好酒,而今天光头罗拿来的酒,搞不好就是泸州老窖的陈酿,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了。

营长方?虽然没什么酒瘾,可是不代表着他不喜欢喝酒,偶尔喝点酒放松一下还是不错的,而且他对于好酒的抵抗力也并不是很强。

今天这个光头罗专门下山当面给他赔罪,态度可算是真诚了,他也没感受到什么危险,说明这个光头罗确确实实没带着歹心下来,所以他闻了一下之后,笑道:“真是好酒!好吧!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他接过了光头罗手中的这坛好酒,也直接朝着嘴里倒了一大口,一股热线顺着喉咙便直入肚子里,顿时肚子里就一股热气,让浑身上下都觉得舒服了起来,原本身上的寒意,也立即就被驱散,酒香浓郁,果真是好酒。

“好酒!这就是泸州老窖的大曲酒吧!痛快,舒服!”

营长方?捧着坛子抹了一下嘴立即说道!“方掌柜果真懂酒,这正是泸州有名的大曲酒!我搞到的时候,已经窖藏了好长时候了,到我手里以后,我又在山洞里窖藏了有好几年了!我也知道,方掌柜肯定不放心去我山寨里面坐,咱们就在这儿,好好喝两杯!这些肉都是在下精选出来的好肉,正儿八经的用的老人的办法熏制出来的!保证味道不错,来来来,我削一片当面尝尝,让诸位兄弟放心!”

光头罗也算是下了本钱了,把珍藏的好酒都给拿了出来,而且为了让营长方?他们放心,他指着那些筐里面的腊肉对营长方?和他手下们说道。

说着他让人给他递过来一把锋利的小刀,直接从一根火腿上把上面的白毛刮掉,然后削了一片透明的薄薄的肉片,直接就填到了嘴里,大嚼了起来。

真正的好火腿在熏制好储藏几年之后,完全可以生吃,而且还是相当的美味,众人看光头罗这种做派,也就都放心下来了。

营长方?也伸手接过小刀,削了一片,填到嘴里嚼了起来,确实味道不错,这也等于是接受了光头罗的好意。

接着他扭头对自己的那些弟兄们说道:“放心吧,真的是好酒好肉!呵呵!”

许舋一听就蹦了过来,别看脑袋还包着,他却直奔着酒就过去了,伸手就要从营长方?手里抢那个酒坛子,这小子喜欢喝酒,对于好酒就更没有抵抗力了。

营长方?一把就将他扒拉到了一边说道:“去去去,吃肉随便,喝酒不行!伤号不许喝酒!对你伤口没好处!”

“狗屁!上次可是他们合伙把老子开瓢的!这酒要喝也要我跟二栓喝才行!喝酒活血,喝了酒伤口才恢复快,酒精不是杀毒嘛!来来来,给我尝尝!”

许舋完全不在意,馋涎欲滴的紧着去抢酒坛。

光头罗一听,这位是苦主,上次独山龙带人包围了两个营长方?的手下,险些把那两个人给干掉,后来据说还伤了人家两个人,敢情就有眼前这位呀!于是他赶紧又拍开了一坛酒,双手给许舋递了过去,低眉顺眼的陪着笑脸:“这位好汉!上次是我们的错,罗某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来来来,别抢,这坛酒送给好汉尝尝,一样的!放心!”

许舋接过酒坛之后,用鼻子使劲一吸,顿时叫到:“好酒!好酒!算了!只要你知错就行!以后别不带脑子了!我们老大说没事,就没事了!这酒我接了!”

话音一落,这货抱着酒坛咣的就是一大口灌了下去,然后张着嘴龇牙咧嘴的叫到:“好酒好酒!真是好酒!痛快!痛快!嘿嘿!”

营长方?一看拦不住,于是瞪他一眼说道:“没出息的样子,少喝点,不能多喝,真的对伤口愈合不好!”

“好嘞!我留着慢慢喝!嘿嘿!”

许舋抱着酒坛子就一溜烟的蹽了,藏起来准备自己喝,结果被李双虎截住,开始跟他抢,李双虎也是个好酒之人,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品尝美酒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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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闹之后,双方之间刚才相互之间的敌视或者说是警惕感,也就松缓了下来。

营长方?已经感觉到这个光头罗确实是诚心实意前来道歉的,于是指了指旁边的空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坐在这儿喝几杯好了!我方某不是记仇之人,无心之失只要知错能改,那么我方某就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过去的事情不用说了!来坐!”

光头罗一听心中大喜,看出来营长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于是立即招呼人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能生吃的拿过来切片生吃,不能生吃的就赶紧剁了炖上,让人把山上的大锅也弄下来一个,笋干什么的挑好的朝下拿,定要让营长方?他们这帮人好吃好喝一顿。

反正营长方?这会儿也不是很着急,既然这样了,那就歇歇也行,不过他还是小声交代吕文聚,给自家弟兄们传话下去,喝酒可以,但是绝对不许喝多!水喝多了,等一下看他怎么收拾他们!而他则和光头罗坐下,开始就着切好的火腿片跟光头罗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这酒确实不错,几口下去,浑身上下就暖洋洋的,再也没有缩手缩脚的寒意了。

男人这种动物,有时候很好玩儿的,酒作为媒介,确实可以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顿酒喝下来之后,营长方?和光头罗就相互之间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虽然谈不上交心,可是却也拉近了关系,起码之前双方的过节,这一顿酒喝下去,算是彻底揭过去了。

至于许舋和赵二栓这两个苦主,好酒好肉下肚之后,也就都烟消云散了。

光头罗手下们,大锅煮肉炖菜,伺候营长方?手下们好吃好喝,饭做好之后,也坐下陪着喝几杯,双方之间的隔阂感也就顿时消散了不少,双方也就亲近了一些。

“方掌柜,看年纪可能我还要大你几岁,不过这见识,我就没法跟你比了,我就是干土匪的,要说上山当土匪,也真的是当初被逼的,要不然的话,谁愿意提着脑袋干这买卖呀?算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这次之所以我们会跟着独山龙去帮军统对付你们,其实说实在的,不光是被独山龙逼得,或者是被独山龙蛊惑的,主要是以前你们刚来,就把穿山甲和钻山豹还有金大牙给做了,真的把我们给吓住了!后来你们又把官兵招进了山,所以我们这些小股的,都有些害怕,想着把你们赶出山最好,这么我们就消停了!不用提心吊胆被官兵给惦记着了!说起来也是我们的错!活该独山龙那个混蛋被你干掉,我是前些天才打听到你的事情,才知道方掌柜你们真的都是好汉,我们没帮着你,反倒帮着军统,真不是人呀!哦!军统的人才不是人!他,你们为了咱们中国,拼了命的杀了那么多小鬼子,军统居然要害了你,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活该弄死他们!”

光头罗这会儿已经喝得舌头有点大了,大着舌头对营长方?语无伦次的说道。

这时候附近正在吃喝的钻山豹不高兴了!扭头对光头罗说道:“我说你别提我成不?老子就是钻山豹,现在活得好好的,现在老子跟着我们大当家混的舒舒服服的!你别看不起老子!”

光头罗一听,扭头一看,还真是钻山豹,刚才钻山豹不好意思见以前的同行,缩到了后面,他还真没看到钻山豹,直到钻山豹出声,他才发现钻山豹。

于是光头罗赶紧抱拳说道:“抱歉抱歉,敢情你在这儿呀!不提了,不提了!你能跟着方掌柜,以后真的是前途无量呀!”

“那是!我们大当家的本事,你是没见过!跟着我们大当家,那可真是学本事呀!”

钻山豹哼了一声之后,也开始得瑟了起来。

现在跟着营长方?时间一长,钻山豹已经不再为他曾经也是土匪头,却被人家抓去收服这件事感到羞耻了,看看营长方?他们的本事,他还真觉得跟着营长方?干没啥丢人的,虽然没有以前逍遥,可以像以前那样作威作福自在,可是前些天他收到了他儿子给他写来的一封信。

信上虽然没几个字,而且写得是歪歪扭扭的,但是正儿八经是他儿子亲手写的,这可把他乐坏了,他从来没想过他儿子有一天能读书写字,他一直以为他儿子未来会跟他一样,也当个土匪。

可是就算是当土匪,他们这些人内心之中,对于读书这件事也是相当向往渴求的,因为自古以来,中国人就以读书人为尊,其它三教九流的地位,都远不如读书人的地位高,所以他们内心之中,还是非常渴望,他们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能成为读书人。

现在他儿子虽然被当人质弄去,可是却正儿八经的洗白了,可以正儿八经的跟正常人一样,去读书,去学写字了,这可把钻山豹给乐坏了,虽然自己吃点苦,可是这家伙父性却还是蛮强的,只要他儿子能好,他觉得就算是自己吃点苦也算是值了,于是也就死心塌地的继续干下去了。

赵文山告诉钻山豹,说他老婆孩子,现在就在重庆,安排的好好的,而且他的儿女也被送入到了学堂之中开始读书了,顺便还给他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他老婆和他一对儿女,儿子女儿都穿上了正儿八经的校服,看着精神多了,他老婆也看起来状态不错,收拾的干干净净,于是他也就彻底放心了。

光头罗的小心思这么一来钻山豹觉得自己有奔头了,以前当土匪头子,虽然威风,可是那是没有未来的,谁也不知道吃了过了今天,明天会是啥结局,今儿晚上脱了鞋,明天能不能穿得上。

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希望,虽然他现在还是见不得光,可是他的孩子以后能见的了光了,就算他现在一不小心挂了,可是他孩子不用跟着他一起死了,还能堂堂正正的活着,以后读了书,不指望能当官什么的,起码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钻山豹想到这一点,也知足了。

你还别说,钻山豹这家伙凶狠而且很混蛋不假,可是对待他自己的孩子,那还真是没话说,为了这对子女,他真的可以命都不要,更何况是给人当小弟这种事,不要脸就不要脸了,想明白这些之后,钻山豹反倒坦然了许多,死心塌地的跟着营长方?干了,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光头罗倒是挺惊讶钻山豹这种态度,发现钻山豹似乎并不因为他被人收服这件事感到羞耻,于是便暗中留了个心眼。

营长方?酒量其实也不错,他虽然和光头罗推杯换盏,但是却把着量,并没有喝多,感觉喝的差不多了之后,便不再多喝了,而光头罗一时兴奋,很快就喝的五迷三道了,一喝多话也多了,于是便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东西给说漏了出来。

营长方?看着喝的絮絮叨叨的光头罗,内心中暗笑了起来,这个姓罗的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并不算笨,他居然从目前麻三的状况看出来了跟自己交好的好处,这是主动贴了上来。

不过营长方?并不介意,因为人都是趋利性的动物,会主动的追逐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或者事务,从姓罗的光头佬身上,他看到了现如今山中这些土匪们的态度,即便是一些土匪继续畏他如虎,可是起码他也已经彻底镇住了这些土匪,让他们不敢再给白輝帮忙了。

而光头罗的表现,则代表了一部分土匪的心理,那就是他这条强龙,已经把这帮地头蛇的脑袋给按了下来,让他们出现了主动依附巴结自己的迹象。

既然姓罗的光头佬愿意靠近他,为他所用,那么他何乐而不为,凭啥要拒人千里之外呢?所以他也就接纳了这个光头罗的好意。

白輝虽然不傻,这次又没有上他的当,可是这不代表着白輝就有办法对付他了,现在他可以说是居无定所,只要他保持着在山中的活动,那么白輝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更何况白輝怕他,龟缩在山谷之中不敢露头,生怕遭了他的算计,所以主动权始终还是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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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土匪们的倒戈,可以说让白輝彻底变成又聋又瞎的家伙,这小子应该已经黔驴技穷了,就算是得知了他的藏身之处,都不敢露头率部前来找他的麻烦,可见这厮现在困顿成了什么样子。

营长方?想到这里,更加轻松了一些,让光头罗的人把他扶回山寨之中休息。

光头罗虽然喝蒙了,但是神智还清楚,看营长方?他们的样子,这会儿也不能再走了,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营长方?他们呆在山下露宿,招呼他手下,说什么都要请营长方?他们上他的寨子里休息一晚上。

营长方?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这个光头佬确实没有恶意,现在巴不得跟他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跟着他捞便宜呢!所以上山没什么危险。

于是他便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光头罗上了山,光头罗喝的虽然高,可是还是强撑着让他手下,把能清理出来的地方,都给清理出来,安置营长方?和他的手下们,把能拿出来的被褥都拿出来,给他们用。

等各种事情安排好之后,再看光头罗,已经四脚朝天的躺在了椅子上,睡得是呼噜大觉了,营长方?看了看之后,笑着让人把光头罗抬回到了他的住处,一夜之间两方果真是相安无事,也真正确定了光头罗真的没想着再跟营长方?他们为敌。

天一亮营长方?便找光头罗告辞,光头罗想要留营长方?在他这里再呆一两天,营长方?笑了笑说道:“实在是抱歉呀罗掌柜!我这次有要事需要去办,不能在此久留了,今日就此别过,咱们改日有机会在一醉方休!”

光头罗看营长方?去意已决,而且也看出来营长方?这次带人像是要去干什么大事儿,忽然间灵机一动,拉过营长方?,小声问道:“方掌柜,不瞒你说,上次的事情,在下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不知道有啥在下能帮上忙的没有,要是有事需要帮忙的话,您不妨直说,在下愿意肝脑涂地,也一定要给你帮个忙!”

营长方?看了看光头罗,心道这小子肯定是看出来自己要去干什么事情,这家伙这是摆明了态度,要给他送给投名状,真的交他这个朋友,另外他还猜测,光头罗可能还有一层小心思,弄不好是想要跟着他捞点小便宜。

想到这里,营长方?也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他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其实也存在一些困难,手头上目前可用的人比较少,虽然麻三一再表示,愿意调派一些人给他用,可是他考虑麻三现在刚占了独山龙的寨子,还立足未稳,又刚吃下马三炮一伙人,眼下可能还没有消化完,如果抽调出他手头亲信过来帮忙,万一马三炮要是有异心的话,他镇不住马三炮。

还有就是麻三也属于军统要报复的重点,他实力本来就不强,手头虽然现在聚集了二百来人,但是战斗力还不怎么好,正面对抗白輝,还有很大的不足,再抽调出一批人给他用,也会增加他的风险,所以营长方?就拒绝了麻三的好意。

可是他目前手头,也就这几十个人,来回跑确实有点捉襟见肘,现在光头罗主动贴上来,虽然他手下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是乌合之众如果用到合适的地方,不见得不能发挥作用。

营长方?沉吟了一阵之后,终于开口对光头罗说道:“不瞒罗掌柜,在下这次确实准备去干军统一票!不过这事儿我们干可以,你要是参与的话,好处当然有,但是对你以后来说,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你可要想明白了!”

光头罗一听,果真如此,营长方?这是准备要去干军统一家伙,不过他对于这个,已经有了他自己的想法,虽然他有些畏惧军统不假,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独山龙一通蛊惑,跟着跑去帮军统的忙。

可是当他看到营长方?在他们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仅仅带着几个人,便如同猛虎出闸一般,闯入包围圈,愣是救走了他两个弟兄,这才发现营长方?确实是个猛人。

后来他还观察发现,军统那个姓白的,其实本事没多大,对营长方?十分忌惮,明明他有着绝对兵力优势,但是却被营长方?吓得缩在山谷之中不敢乱动。

而且他昨天跟营长方?喝酒的时候,还看出来营长方?丝毫不把姓白的那帮军统放在眼里,完全一副蔑视的样子,根本就是胜券在握,这一下光头罗放心了下来,虽然喝多了,可是醒过来之后,后半夜还是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

他忽然间想通了,不就是跟军统为敌吗?他们当土匪难道就不是犯法了?不照样合江县县城大门外,也张贴着对他们的通缉令吗?再多一个军统又能咋样?只要能帮着方耀辉干翻这帮军统,也捞到足够的好处,到时候他还怕谁?这家伙倒是胆子挺肥,所以今天才会灵机一动,对营长方?主动提出想要跟着去帮忙,他甚至于还不知道营长方?要去干什么,就下定了决心,要跟着营长方?去,说不好听的,这货着实有点二愣子的精神,某种程度上也应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利益,有些人是不要命的。

听了营长方?的话之后,光头罗只是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立即一咬牙说道:“不就是军统吗?干了!有啥了不起的!”

营长方?一看,这家伙真是胆子够肥的,既然这样,他也不再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

光头罗立即转身,便开始调兵遣将,招呼他手下的人去抄家伙,准备跟营长方?他们一起走,一点机会都不给手下,有几个手下倒是想劝阻光头罗,可是这会儿看光头罗兴致勃勃,而且当着营长方?的面,他们也不便直接反对,于是只能无奈的去拿上了他们的枪支弹药,然后跟在了光头罗的背后,跟着营长方?一行人下了山。

营长方?一边走,一边把他此行的目的地告知了光头罗,光头罗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致,这个山村他是知道的,村里面有一个大户,姓程,是当地的地主,家里比较有钱,建有高大坚固的院墙,在村中形成了一个坞堡。

以前不是没人打这个程家的主意,有好几股土匪都曾经试图攻打过程家的坞堡,但是因为程家的院墙高大坚固,院门上面还建有门楼,上面可以藏人,还留有各种防贼的设施,不但可以居高临下的朝外面放枪,还能顺着门楼向下面灌铅水滚油亦或是倒开水。

而程家自己也有不少族人,另外还雇了一些护院,家里面起码也有二十多条长短枪,还有一些强弓硬弩以及梭枪大刀等物,防御力真的是不容小觑。

所以那几家试图抢程家的土匪,去了之后结果是全部都铩羽而归,去的人也死伤惨重,于是程家在合江县江东岸一带的名声大噪,使得土匪们将程家视为禁地,再无人敢去招惹程家。

而程家在合江县也颇有名气,不少要到江东岸做买卖的人,都跟程家有来往,把程家视作一个中转站,连军统这次都把程家当成了他们设在江东岸,给白輝一伙人提供给养的补给点。

程家也自认为他们的坞堡坚固,家里有人有枪,没什么可怕的,所以态度也挺嚣张,根本不把土匪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把营长方?放在眼里。

听营长方?说要去打程家,光头罗顿时有点紧张,连忙对营长方?说道:“方掌柜,这个程家坞堡不好打呀!之前好几家同行都去试过,最后都吃了不小的亏,根本灌不进去!咱们能成吗?”

营长方?微微一笑说道:“松山听说过没有?”

光头罗一愣,一脸懵逼的说道:“松山?哪个松山?”

“滇西龙陵的那座松山!松山战役听说过吧!”

“哦哦哦!听说过,听说过!听说咱们中国的军队,打松山打的很惨,死伤无数,最后还是把松山给拿下来了!听方掌柜的意思,当时你也在松山?”

光头罗一拍他的光头,恍然大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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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方?点点头:“可以说我三生有幸,能有机会赶上了那场战役!想那松山鬼子修的碉堡那么坚固,这程家的坞堡,我不信他能比当年鬼子在松山的碉堡还坚固!”

光头罗听罢之后,这一下没啥好担心的了!营长方?这帮人之中,可是有不少都是当年跟着营长方?在战场上跟鬼子厮杀出来的好汉,他们这些土匪怎么跟人家比呀!在他们看来,坚固的跟乌龟壳一样的程家坞堡,在这帮人眼里,恐怕连鸡蛋壳都算不上,随便一敲就能敲碎了,他还担心个屁呀!于是光头罗顿时信心大增,招呼了手下,加快速度跟上营长方?他们这些好汉,跟着一起去长长见识。

当天天黑之前他们便潜到了程家坞堡外面,营长方?命令手下还有光头罗和他手下全部先躲到山林之中,不得点火,不得喧哗,全部肃静下来。

而他则带上许舋等人,拿了望远镜伪装了一番之后,便朝着程家坞堡去了。

营长方?围着程家堡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程家堡的情况,这个程家堡应该是一个家族聚居形成的村落,整个程家村就是一个坞堡,坞堡里面住的应该是程家所有的族人,另外应该还有长工护院之类的人。

整个程家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坞堡形成,这么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自我保护体系,外部就没有多少弱点了。

而且程家坞建的相当结实,当初程家的家长很显然是个有远见之人,给程家堡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后来的程家人又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的加固加高程家坞的坞墙,使得程家坞堡的坞墙显得十分高大,坞墙高达三米有余,快赶上一些县城的城墙高度了,只是厚度不可能达到那么厚。

但是这样的坞墙,在合江县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坞堡上还建有箭楼,可供防御者居高临下向外射箭或者开枪,箭楼上还有女墙和预留的箭孔,方便御守者隐蔽朝外射击。

坞堡虽然并不算太大,可是占地面积也有数亩,在前后两面,还建有前后两个坞门,坞门上面有门楼,门楼是封闭的,上面留有不少的射孔。

据光头罗形容,坞门的门楼下面,还留有可供倾倒开水滚油的孔,一旦有贼人试图攻破坞门,门楼上的人就可以顺着这些孔,朝下倾倒滚油热汤,烫死堵在坞门处撞门的贼人。

所以光头罗说的不错,这个程家坞堡确实是很难攻克,难怪之前几股土匪对其屡攻不克,都被程家搞得是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

这个程家确实是有点本钱的,要不然的话,军统也不会把他这里当成物资补给点,程家也不敢轻易接下这样的买卖。

营长方?围着坞堡转了一圈之后,大致也就对程家坞堡的整体防御情况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了解。

另外他在侦查坞堡的同时,也派出了几个人到江边进行侦查一番。

程家坞堡距离江边并不算太近,从程家堡到江边,还有十余里左右的距离,在这段路上,还有一个村子,叫做程家下村,顾名思义也是程家村,不过跟上面的程家村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这个程家下村聚集的多是一些贫民,应该是依附于程家生存的一些贫民,但是却不被程家允许聚居在程家坞周围,估计也是程家为了自身安全的缘故。

村子里的村民绝大多数都十分穷苦,几十户人家,全都是小茅草房,没有一间砖房,都是泥坯加茅草的房子,村中的人这个季节也没啥事,多会去山上采药或者是采集一些冬笋之类的东西不贴家用,能看见的人,基本上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甚至于大冷的天,连厚衣服都没有,用衣不遮体形容毫不为过。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程家乃是个为富不仁的家族,他们利用这些依附于他们的贫民,对他们进行着敲骨吸髓一般的剥削,而他们自家却日子过得十分舒坦,躲在坞堡里面既安全,又舒适,完全不顾这些依附于他们的贫民的死活,甚至于连这些贫民,在他们坞堡附近聚居都不被允许,一旦有事的话,这些贫民连一点抵御灾害或者贼患的能力都没有。

去江边侦查的人,是护商队的人,他们也是合江本地的人,口音上不会有什么问题,都装成了采药的或者是进山收山货,做小买卖的小贩。

他们在路过这个贫民村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收了一些程家下村村民手中的山货,故意开价大方公道一些,跟这帮程家下村的村民套近乎,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些有关程家坞堡的情况。

程家下村的这些村民,无形之中,在脸上流露出了对程家的厌恶和恐惧,多都闭口不说程家坞堡的事情,三个护商队的人,便拿出一些小东西送给这些程家下村的村民,渐渐的获得了他们的好感,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跟他们倒起了苦水。

这一个人一开口,剩下的人也就忍不住跟着开了口,敢情这个程家,确实是个为富不仁的家族,他们不但在本地占了很大的土地,几乎本地所有的田产都是他们程家的,连程家下村这个地方的地都是程家的地产,所有程家下村住的人,修的这些茅屋,也都是在程家的地上。

程家只要对谁不爽,立即便可以扒了他们的房子,把他们从这里赶走,这里的村民要常年给程家种地,还要帮程家打理山林,替程家伐木,运送木材。

而程家付给他们的工钱,却微乎其微,干得好一年到头,充其量全家吃个半饱,连置办一件衣服都难,至于吃肉,除了自己想办法弄点野味解解馋之外,连下村这里养的猪羊鸡鸭,都是程家的,下村的人只能替他们养,但是吃是不可能的。

如果谁家不小心养死了一头猪羊的话,那可就塌天了,全家都赔给程家,都赔不起,丢一只鸡,都可能会被程家打个半死。

村子里十来岁的小姑娘,要是长得稍微漂亮一点,便会被程家以雇丫鬟的名义带入程家,实际上成为程家族人亵玩的玩具,甚至于村中一个后生,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漂亮一点,也被程家想办法给抢了去,后生不干,上门说理,还被程家给活活打死了,那个后生的媳妇受辱之后,听说丈夫又被程家打死了,后来就上吊了,后生的老母也被活活气死,一家人就这么都没了。

反正这种类似的事情,实在是很多,堪称是罄竹难书,整个程家,在这里就是土霸王,加之程家坞堡坚固异常,连土匪都拿他们没办法,所以程家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堪称是横行无忌,乃是当地的一个大害。

三个被派来侦查的护商队的人,虽然以前也是土匪出身,但是他们良心未泯,以前也是苦哈哈出身,听了这些事情之后,一个个都气的不轻。

其中一个人很机灵,他通过仔细观察,发现村中一个后生,对程家似乎非常痛恨,言语之中,透露出了一些信息,似乎他进过程家坞堡,对于程家坞堡很熟悉。

于是这个护商队的人,便找了个借口,说带的东西多,想雇这个后生帮他们把山货背到江边,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这个后生一听挺高兴,当即就答应了下来,替他们三个背上了山货离开了村子。

路上经过攀谈,后生没多少心眼,很快就被他们套出,这个后生以前在程家坞堡里面,干过一段时间的长工,后来因为干活扭了腿,不但程家不管,还把他扔出了程家坞堡,他伤了腿之后,差不多是爬回到下村的,要不是村里面左邻右舍可怜他,你给一口,我给一口吃的,这个后生弄不好去年就被活活饿死了。

所以这个后生对程家十分痛恨,提起来程家,一出村,没了村民之后,立即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932铁血胡子头

三个人一听有门,于是便问他恨不恨程家,后生立即咬牙切齿的说恨,但是恨又能如何?程家有族人在县城里面当官,谁能拿他们有啥办法?而且程家坞堡里面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土匪都拿程家没有办法,谁能替他出气。

照这个后生一说,也就更明白为什么军统会把程家坞当成他们在江东岸的补给点了,这程家的家里有人在县城当差公干,所以军统肯定跟程家有关系。

于是三个护商队的家伙,便开始给他灌迷魂汤,后来干脆挑明,他们这次就是来对付程家的,要破了程家的坞堡,替当地百姓除害。

他们仨人这话一出口,便把这个后生给吓蒙了,吓得他扔下竹筐掉头就跑,要不是三个人反应快,这后生弄不好就跑掉了,结果一个家伙飞扑过去,一下抓住了这个后生的裤子,这个后生的裤子一下就被他给扒了下来,成了个光腚,被裤子绊倒,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好汉爷饶命呀!我不想死呀!我上面还有老母,下面还有一个妹妹要养活呢!”

这个后生吓得脸都白了,顾不上光着腚,立即翻身跪倒磕头如捣蒜的开始向三个家伙告饶。

“我呸!刚才你说了,你老娘去年开春就死了,你说你家就你一个人,你扭住腿爬回村里的时候,不是左邻右舍可怜你,你早就饿死了!哪儿又冒出个妹妹?”

一个家伙追这小子摔了一跤,揉着腿骂骂咧咧的对他骂道。

“好汉爷,我真有一个妹子,她没在下村,是在程家坞里面给程家当丫鬟!真的我不敢骗你们呀!”

后生磕头说道。

“少说这个,既然让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你不干的话,老子们就灭了你的口!想死想活你自己看着办!”

一个家伙立即拔出尖刀,在这个后生脖子上比划着说道。

这一下这个后生的脸都吓的白里透青了,一想可不是嘛!人家身份已经告诉他了,要是他不帮着这些人破了程家坞的话,那么这些人能放得过他吗?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这个后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就软在了地上。

“把裤子提上,光着腚成何体统?你也是个怂包,嘴上骂的时候,倒像是一条汉子,动真格的就成了怂包!程家这么欺负你们,你小子差点被程家给弄死,居然都不敢报仇,你妹子还在程家,被人家玩儿,你这个当哥的也算是个人?老实告诉你,这次要是你帮着我们破了程家坞的话,老子跟我们大当家说说,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到时候跟我们干得了!不想跟我们干,我们可以请大当家给你一笔钱,让你换个地方安家,还能把你妹子救出来,让你带走!老实说吧,你到底帮不帮?你要是不敢的话,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一个家伙恶狠狠的说道,还晃着手里的尖刀,当初土匪本色这个时候暴露无遗。

后生这一下彻底没辙了,不帮现在就死,帮里的话,估摸着还有一条活路,于是他只能人倒霉,一边起来提裤子,一边点头说道:“成!我给你们帮忙就是了!你们可不能食言!”

“放心小子,我们从来说话算数,决不食言!不过我们也警告你,你小子要是不说实话,半路逃跑的话,那么今儿个你说的话,我们就给你透出去!到时候我们打不下程家坞,你和你妹子也别想活!”

一个家伙恶狠狠的对后生威胁到。

后生被吓得一哆嗦,立即把心中逃跑的那个念头彻底给打消了,连忙点头说道:“明白明白!我一定好好干!绝不敢逃跑!”

于是三个家伙便绕路把这个后生给带到了营长方?面前。

等他们回到营长方?面前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渐渐的黑了下来,好在今天是个晴天,天黑的稍晚一些,要是阴天的话,这会儿已经就黑透了。

三个家伙把后生拎到营长方?面前,简短截说的介绍了一下这个后生的来历,营长方?一听顿时很高兴,把三个家伙连连夸奖了几句,让赵文山给他们记一功,然后掉头开始询问那个后生。

后生一看这帮“土匪”

这么多人,而且看为首的这个“匪首”

如此高大彪悍,于是不敢怠慢,开始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他知道的程家坞坞堡的情况都给营长方?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遍。

等他说完,天也黑了下来,这时候营长方?对于程家堡的情况也就清楚多了,之前他只是远远的观察了一番程家堡外部的情况,对于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大概从高处看到一些程家堡内部的房屋分布,但是具体情况并不熟悉。

这个后生交代了整个程家堡内部的情况,其中一个细节引起了营长方?的注意,那就是程家堡当初建的时候,居然为了排水在坞堡下面,修了两条排水暗道,一旦下大雨的时候,坞堡里面的雨水,可以通过这两条暗道直接排出程家堡,省的把程家堡给淹了。

另外平时这两条排水暗道,可以供程家堡内排出生活污水,主要是洗菜洗衣的水。

后生之所以知道这两条排水暗道,是因为之前他在程家坞里面当长工的时候,住在程家坞里面,一次程家坞的排水暗道,因为积年累月的沉积,污泥把暗道给堵了。

程家便安排人钻到暗道里面去清理污泥,这个后生是被赶下去清污的一个人,所以后生才知道了程家堡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两条排水用的暗道。

这两条排水排污用的暗道,其实也不是多宽,仅仅容得下一个人跪着钻进去,清理出污泥之后,也就是容得下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能从里面爬过去。

但是后生说这条暗道下面很臭,当初最先下去的人,居然被臭死在了下面,幸好下去的时候,腿上绑了绳子,才把尸体给拖了出来,要不然的话,人都弄不出来,暗道会被尸体给彻底堵死。

等他下去的时候,也险些被臭气熏死在里面,后来勉强打通了污泥,里面通了气,这才没把他给憋死在里面。

营长方?知道,这肯定是排水暗道里面,污泥积存时间长了,又造成堵塞之后,产生的有毒沼气把人给毒死了,这个后生运气好一些,下去之后,及时的捅开了淤塞的暗道,灌入了新鲜空气,这才侥幸保住了性命,要是再晚一些的话,估计这个后生也会被毒死在里面。

“暗道出口的位置你还记得不记得?”

营长方?立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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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记得记得!一个出口在程家堡东边一条土沟里,一个在西面出坞门向南一个大坑里。

不知道的人很难找到!”

后生连连点头说道。

营长方?记得这两个地方,这两条排水暗道距离都不长,可能是地形的缘故,没有把暗道修太远,这样可能当初会比较省工。

这一下营长方?算是彻底有办法了,以前土匪不知道这个,靠着强攻,在自身火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肯定是攻不下这么坚固的坞堡,但是知道了程家坞的弱点之后,想要再拿下程家坞就容易多了。

更何况他们手头现在还有炸药,坞堡的墙虽然坚固,但是再坚固也并不是采用的城墙的修筑方式,远达不到城墙的坚实程度,只要选对合适的薄弱位置,即便是用较少量的炸药,也可以炸开庄墙,更何况他还有迫击炮这个大杀器。

迫击炮是个曲射炮不假,正常情况下,是不能用作攻坚破门使用的,可是别忘了,八路军可是曾经因为手中攻坚火力严重不足,可是发明过迫击炮平射的技术的,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却十分有效,用来打小鬼子的碉堡和攻坚是杠杠的。

其实远离很简单,就是冒点风险罢了,这一点他相信他也能做到,轰开程家坞堡的大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营长方?来的时候,虽然对程家坞堡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却是已经有了预案,凭借着他手头目前拥有的武器,他对攻破程家坞堡心中是有底的。

现在意外又获知了程家堡的弱点,这就更加没问题了,如果程家堡的排水暗道是多年未曾清理过的话,那么这个弱点其实不算是弱点,难能可贵的是刚好去年的时候,程家堡的下水道,正好因为淤塞,被彻底清理过一次,那么即便是经过一年多的使用,可能还会有所淤积,但是也不至于会把人给闷死在里面了。

于是营长方?谢过这个下村的后生之后,便把手下弟兄们叫了过来,蹲下来开始商量这件事,营长方?拿出了一个方案,决定多点同时发动攻击,不打持久战,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把程家堡给拿下来,并且在最短时间之内,将程家堡洗劫一空,天亮之前,必须要撤回山中。

而他的计划就是,第一攻坚组直接用迫击炮轰开程家堡的大门,最多使用三发炮弹,第一颗轰掉门楼上的守兵,第二颗轰开包铁皮的大门,正面灌进去。

第二攻坚组为爆破组,负责在营长方?选定的围墙薄弱处安置炸药,将围墙炸开一个口子,从口子处突进去。

第三攻坚组则需要从两处下水道爬进去,趁着程家的人遭到攻击处于混乱的时候,给他们来个内部开花,把他们给打乱。

另外光头罗负责火力掩护袭扰程家堡上面的守卫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和火力。

光头罗一听,松了口气,心道这个方掌柜讲究,没把他们当炮灰使唤,给他们安排的这个活确实轻松,不让他们去攻坚,只需要吸引程家的注意力就行,这样的事情风险最低,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风险可言。

于是光头罗立即就答应了下来,拍胸脯保证一定干好,肯定不会掉链子。

光头罗把他带来的三十来个手下,分成了四组,围绕着程家堡展开,一旦动手,他们从四个方向开枪袭扰,让程家搞不清那个方向是被主攻的方向。

而营长方?因为要用迫击炮平射,这件事别人没干过,甚至是闻所未闻,所以他决定他亲自操炮装弹,因为装弹是风险最大的事情,所以他负责第一攻坚组,负责打大门。

第二攻坚组由李军负责,他负责在院墙上炸开一个豁口,带领第二组人从缺口灌进去。

而第三组人谁去成了问题,朱文昌负责一条下水道,但是还有另外一条谁来负责?这个时候,刚跟了营长方?的赵老帽站了出来,说另一条下水道他他以前的几个弟兄进去。

赵老帽等人跟营长方?没多少天,可以说是寸功未立,所以在护商队之中,显得没有多少存在感,说话也没底气,这次赶上了这件事,赵老帽已经暗下决心,今天要好好表现表现,立了功以后,他就在营长方?手下算是站稳脚跟了,以后就没人敢小看他们几个了。

本来钻山豹也想要表现一下的,可是却被赵老帽抢了先,于是只能作罢。

营长方?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没让赵老帽的人全上,而是挑了几个擅长使手枪的人,和朱文昌都换上手枪,带着手枪从下水道突进去。

因为下水道按照那个后生所说,里面十分狭窄,而且黑洞洞的,要全靠着手脚摸索着才能爬进去,而且里面是不能点灯的,因为下水道里面可能还会有少量的沼气,虽然不致命,但是点灯的话,可能会引起爆炸,只能黑灯瞎火的靠着手脚摸索爬进去才行。

带上了长枪的话,在下水道里面会活动十分不方便,万一卡在里面的话,弄不好是会死人的,所以进去的人,全部要换上短枪。

分配好任务之后,营长方?对自己手下还有光头罗说道:“诸位,罗掌柜,大家听我一言,我们此次破程家堡,只求财不要命!诸位切记,不要滥杀无辜,不拿枪反抗的,决不许滥杀!放下武器的也不许杀!盗亦有道,我们只是为了断白眼狼的粮,不是为了屠村的!大家都记住了没有?”

众人听罢之后,都点头答应,而光头罗似乎有点不以为然,只是哼了一声。

营长方?扭头看了一眼光头罗,正色说道:“罗掌柜,我不是随便说说,我做事有我做事的底线,这次灌进去,好处有你的,但是只有一条,不许滥杀无辜!如果你们做不到,那么我就不求你们帮忙了!”

光头罗一看营长方?的意思,于是不敢再不当成回事了,于是也赶忙正色答道:“知道了!我这就吩咐下去,告诉我手下弟兄,谁敢滥杀无辜,老子毙了他!”

看光头罗认真了之后,营长方?这才点头说道:“现在准备开始行动吧!”

营长方?之所以没有打偷袭程家堡的主意,一是程家堡显然是戒备森严,墙上始终有人看着外面,另外他们发现程家堡可能养了不少狗,时不时的可以听到远处程家堡内隐约传来狗叫的声音。

他们就算是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可能让狗不发现他们,所以想要偷袭程家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不能偷袭,那就只能强攻了,所以营长方?才制定了这样一个作战方案,实际上还是偷袭和强攻相结合的打法,虚虚实实迷惑程家堡里面的人。

当营长方?下令开始行动之后,光头罗就带着他的人散开,将程家堡包围了起来。

而营长方?则带领第一组人,带上了小钢炮,在夜色掩护之下,朝着大门口摸了过去,他们都进行了伪装,一路上猫着腰,尽量不被堡里面的人发现。

李军也带上一拨人,伪装之后,带上了他们带来的炸药,朝着围墙薄弱点摸了过去,爆破手由吕文聚担纲,这小子跟营长方?时间长,从营长方?手头学了不少东西,制作爆炸物是小意思,如何选择爆破点也是轻车熟路,所以他来充当爆破手最为合适。

朱文昌和赵老帽也都摸到了两个下水道隐藏的排水口附近,开始寻找出水口,在有了那个后生的指点之下,很快就找到了隐秘的出水口,掀开伪装物之后,里面阴风嗖嗖,居然空气比较流通,这就不用担心里面会有有毒气体把人给熏坏了。

但是这个点上,堡里面不知道干什么,时不时的会有水流出来,也不知道是洗菜还是在洗衣服,亦或是有人在洗澡,排水道里面有水,这就比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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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现在已经很冷了,钻进去肯定要全身弄湿,等钻到堡里面,估计还要在尽头等一阵子,等打起来之后,才能冲入堡中,这一身水湿淋淋的,呆在下水道里,这感觉着实不会太美妙。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赵老帽和朱文昌各带了三四个人,都甩掉了身上的厚衣服,把手枪别在腰上,又在腰里面插两个手榴弹,便一头钻进了下水道之中。

这里面的味道就别提了,下水道能好闻到哪儿去,臭味直冲鼻子,钻进去的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被呛死,好在里面的空气还行,虽然臭,倒是不至于把人真的给呛死,于是他们只能捂着鼻子,弓着腰,跪在下水道里,在十几厘米厚的淤泥之中,一点一点的朝前爬,这滋味就不用想多难受了。

就在他们逐步到位的时候,堡里面的狗开始狂吠了起来,堡中顿时就敲起了锣,接着就听见堡里面一阵大乱,人喊马嘶,没多久就见程家堡的各个箭楼上人影晃动,灯笼火把也亮了起来,还有人朝着堡外面射出了一支支火箭。

众人都没想到,这程家堡还真是有办法,为了防备晚上被土匪偷袭,居然还在堡外面几十米的地方,堆放了一些草堆,当发现可能会遭到袭击的时候,居然用火箭射到堡外面的草堆上,把草堆点燃,照亮坞堡外面。

这倒是营长方?他们之前没有料到的,虽然他们开始也看到了庄堡外面这些一堆堆的稻草,但是却没有深想,以为只是收获的粮食打完粮食之后剩下的稻草,随便堆放在了庄子外面,却没成想这些稻草会是这个作用。

幸好营长方?他们这帮人都披着伪装,发现事情不对头,就立即就地卧倒,这才没有被庄子上面的那些程家的人给发现。

原来程家之所以在合江县江东岸这边屹立不倒百余年,还真是有点本事的,在防御这方面,他们确实有着充分的准备,连庄子里养狗,都是防范于未然,可见当初几家土匪来攻程家堡不克,最后铩羽而归并非是程家侥幸,而是他们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光头罗一看这个情况,立即扯着脖子弄了个树皮卷的简陋喇叭筒对着远处程家堡就是一通吆喝。

“姓程的你们听了,老子是光头罗,今儿个前来你家,想要找你们借点钱花花,识相的话,赶紧给老子送出来三千大洋!老子拿了掉头就走!给你们一炷香的考虑时间,要是一炷香之内,你们不肯送钱出来的话,老子就开始攻庄!到时候灌进去你们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夜色之中,山里的环境十分安静,光头罗的叫声传出了很远,清晰的传到了程家堡之中那些程家人的耳中。

越来越多的程家族人还有长工护院,纷纷领了家伙什子冲上了庄墙,听罢了光头罗的叫声之后,立即有人在庄墙上叫到:“我呸!什么光头罗?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就凭你也想要打我们程家的主意,不是我们程家瞧不起你,给你八个头,你灌进来试试!你的脸也真大,张嘴就三千大洋,我呸!慢说是三千大洋了,你个龟儿子连三个大子儿都不配!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的话,小心把你的光头挂在庒门上,尸体拉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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